2014年6月5日 星期四

割痔近一甲子 不再坐立難安

【聯合報╱韋志武/新北市萬里】

我這大半生得過很多病,大多一治就好,只有痔瘡,是我最痛苦的疾病。


此病發生在幼時,病發時走路困難,肛門有如針扎,父親想為我治療,和村子裡的野大夫談過幾次,都無下文。有句俗話:十人九漏,沒漏便臭,痔瘡也叫漏瘡,得這病的人很多,沒得這病的人一定會得狐臭。這話聽了讓人有安慰感。


書上說長時間患此病的人,鼻根或兩眉間發黑,而我正是。27歲時軍隊在台南,就近有家醫院蓋在稻田間,很是簡陋,我便住進這家醫院,治療痔瘡,當時是民國47年。


入院第二周,排我上午開刀,前一晚吃苦瀉藥、灌腸,把肚子淨空,第二天赤身披軍毯進入手術室,醫師及4、5名護理師全身穿白,只露出一雙眼,手術台下有二盆炭火,我躺下頭蒙白布側臥,一位大漢將我抱住,說要在脊椎骨縫注射麻藥。


我躺平後,雙腳懸空,待下身失去知覺,醫師在我肛門處動手,傳來洗濯和刀剪聲。我頭旁坐一位護士和我談話,問姓名、年齡階級和打仗經驗。


我說我健康不怕疼,希望醫師細心治療,護士說:「你很勇敢,到底是個軍官,你前面的一位士兵,一上手術台就昏了過去。」我聽到有多人細碎腳步聲進入室內,醫師低聲吶吶,好像拿我當教材給學生上課。


時間也許過了2、3小時,結束手術,我被抬回病床,入夜疼痛難忍,打了止痛針便入睡。醫師數次詢問「放屁了沒?」我說放了,醫師說開刀順利。


至今快要60年,病未再犯。本來我已打算和痔瘡同亡念頭,但現在真好,我真要感謝為我治病的醫師。







via UDN健康醫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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